Wednesday, August 29, 2012

令人叹息的宋朝

      
繁华就是进步吗?——围绕宋史发生的激烈争论 

对于宋朝的历史地位,史学界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的声音,有人认为宋朝是“积贫积弱”的王朝,政治、军事上的衰弱造就了宋朝的先天不足,但是另一种声音认为,宋朝在文化上和科技上的出色成果证明宋朝繁华的历史景象。不久前,我在一本《休闲读品•天下》的杂志上看到一篇《繁华就是进步吗?》的文章 ,对宋朝的历史地位进行了从新的审视,并且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有次看电视上的一档历史节目,一位女主持人与两位历史学家讨论:生活在哪个朝代最幸福,那位女主持人说,如果让她自己选择,她宁愿生活在宋朝,因为宋朝的生活繁华,而且自由。
其实,这不是这位女主持人一个人的看法,而是一批历史学家的看法,这些历史学家们列举出了宋代这个从未形成统一的朝代的诸多好处,声称要“重评宋代的历史地位”,他们的主要理由是:
1、宋代的政治体制是中国古代最为民主的,实行的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体制,以法治国。
2、它的¾¬济状况是历史上最好的,胜过汉唐。
3、它的科学成就是最为辉煌的。
4、它的思想是最活跃的,出现了一大批学者与学派。

5、它的教育是很成功的,除官学外,出现了大批民办的书院。
6、它的科举制度是最先进的,开科取士人数是唐代的二、三十倍。
等等,诸如此类的理由归结到底为女人所理解的一件事情上,就是“繁华与自由”。那位女主持人的“选择”其实是来自这样一批历史学家的“知识塑形”。
是的,有宋一代,虽然边疆从未停息战火,但显现出的繁华与快活,却远远超过号称“盛”字的大唐。繁华是真 实的,繁华世界里人们醉生梦死的快乐也是真实的。可是,当我们想一想这个对周边任何一个异族政权都低声下气,除了贡钱,就是叫“爹”,直至被人撵到½¬南 偏安一隅的时刻,还那么不可救药地醉生梦死的朝代,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绝望。
难道繁华就这么重要?哪怕是被奴役、被践踏、被灭亡!
对两宋的评价,关于基本史实,还是比较清楚的,谁¬都认可是怎么回事,如果说有所不同,也就是价值观的不同,但为免得遭致别人说我不了解史实,我还是不惜笔墨,顺着他们的思路,把大宋朝的繁华再讲述一遍。

繁华,光芒四射的繁华
城市格局的剧变:街巷制取代里坊制
唐代的城市格局为里坊制,以长安城为例,布局严整:外城之中有内城,把皇族居住区和政府机关与居民区分 开;市坊分立,把市场与居民区分开;坊设围墙,把居民区划分为排列整齐的坊,便于管理与加强统治。所以,唐长安城很像棋盘,块块分立,坊门关闭后,每块都 可单独成为一个整体。皇帝和皇族居住的宫城在外郭城北部中央,北连禁苑,南连皇城,宫城和皇城以外为里坊区,共有108个方块区域,每一个就是一坊,坊的 大小不一,大到0.9平方公里,小到0.3平方公里,其中有两个区域是一般坊的两倍,就是东市和西市。
长安城的坊市各门有严格的开关时间,天将明时,坊市各门开启;日暮时,各门关闭。夜晚实行宵禁,“六街鼓绝行人歇,九衢茫茫空有月”,描写的就是唐长安城晚上鼓一敲,人们就回到坊墙里,街道上空空荡荡的情形。长安城的人们就在一个个独门小院里安然而居。
北宋初期,里坊制仍被延用。但渐渐地,人们从坊内走出来,沿城市大街开店摆摊、经营买卖,坊墙最终被推倒,封闭性的坊被冲破,街巷四通八达,居民区与市场混一的城市制度逐渐形成,即为街巷制。在中国都城史上,开封成为第一个开放式的城市,街巷制由此取代里坊制。
南宋临安城甚至突破了相对规则的四方城的形制,其城制是历代都城中最不规范的。临安是临时定都之地,南渡 人口众多,而且商贾毕集,开了许多新店铺,根本来不及好好规划,大街小巷到处熙熙攘攘,街巷制的自由被发挥得淋漓尽致。此时,城市功能也已发生变化,相对 于唐长安城的政治功能,宋代都城的经济功能明显增加。

首现夜市
宋朝坊墙倒塌之后,商业空间更加广阔,无处不在,时间上也打破了宵禁的限制,北宋出现了夜市。北宋初期, 朝廷对东京夜市还规定三更以前必须结束,中期以后,夜市的时间随着商业的发展而延长,有的夜市直至三更,才五更又开张;有些繁荣的商业区完全取消了时间限 制,二十四小时营业,通宵不绝。
夜市商品五花八门,肉食、水果、饮料等各色小吃最多,每份不过十五文。东京最热闹的马行街夜市,街长数十 里,遍布铺席商店,还夹杂着官员宅舍,一到晚上,灯火明亮,数十里如同白昼,车马拥挤,人头攒动。在没有电的时代,没有路灯,夜市很不容易,全靠燃油点 灯。可宋朝夜市的光景恐怕并不逊色于电气时代,马行街夜市如昼,用油之多使得即使夏天都见不到蚊蚋,因为蚊蚋恶油,根本不敢来这里。
享乐夜生活
大宋夜生活的主题是享乐,一般的酒楼常有吹箫、弹阮、歌唱、散耍的人伴奏助兴,规模较大的酒楼则是达官显 贵、富商巨贾的娱乐场所,这些酒楼为了吸引顾客、笼络客人,常安排一些雅俗共赏的文化娱乐活动,主要是雇佣妓女在酒楼作招待。有的酒楼一到晚上竟有数百名 浓妆艳抹的妓女,聚于百余步之长的主廊上,等待酒客的呼唤……宛如现代的夜总会。这些妓女的作用主要是使酒楼的气氛更加活跃,酒楼用这种手段使酒楼内充满 歌管欢笑之声,以娱乐的方式吸引顾客的到来,以致刮风下雨、严寒酷暑的天气里,客人也不会减少。
夜晚酒楼、茶馆的欢笑声甚至传入深宫,传到仁宗的耳朵里,仁宗问宫人:“这是何处作乐?”宫人告诉他是民间的酒楼作乐,仁宗看到深夜宫中冷冷清清,不禁羡慕起皇城墙外东京城的夜生活来。到轻佻的宋徽宗当了皇帝,实在抵御不住市井夜生活的诱惑,竟然置六宫粉黛于不顾,和心腹太监翻墙跑到宫外去嫖妓。

商业发达 分工细化
宋代商业发达,商业税首次超过农业税,成为政府财政收入的主要组成部分。商业分工越来越细,东京的工商行 业达300多个,临安有过之而无不及。新兴的行业越来越多,很不起眼的小生意都能成为一个行业。宋人笔记记载有一个鎚石莲的行业,就是剥莲子,从事这一行 业的有数十家,每年鎚莲数百车,把剥好的莲子卖给水果行或药铺,以此为生。
文化产品也是一个行业,诗歌、酸文等都可以专门出售。东京的夜市就有秀才卖诗,市民出题目买诗,有时还会 指定韵脚,一般30文左右一首。临安夜市有李济卖酸文,张人卖扇子。酸文难度比诗还大,根据随时发生的事情,顷刻成文,并要求诙谐调侃;卖扇子一般按顾客 要求画一些山水画。
各行各业中数量最多、规模最大、利润最高的行业当数酒楼。酒楼一般有大小两种,大的叫正店,小的叫脚店或 角店。北宋末,东京有正店72家,脚店大约有上万家,好似雨后春笋,分布密集,仅九桥门街市一段,酒楼林立,绣旗招展,掩蔽了天日。南宋临安的酒楼业更是 极为发达,汴京的72家正店都是私营,临安则出现了官营酒楼。
北宋皇城东华门外的樊楼是东京七十二正店之首,共有五座楼,每楼三层,高可下视皇宫,气势非凡。内部装饰得雍容华贵,可容纳酒客千余人,也可供客人居住,是顶尖的“星级酒店”。
酒楼卖酒,也经营各种食品,是城市饮食业的龙头老大,规模大的正店更集饮食、住宿、玩乐为一体,是综合性的消费场所,消费群体遍及贩夫走卒到达官贵人的各个阶层。酒楼成为城市繁华的一个象征。

全民经商 和尚卖肉
商业发达已深入骨髓,最恐怖的是,和尚都卖起了猪肉。东京最大的寺院相国寺,是有名的集贸市场,其中庭两 庑即可容上万人做生意。它位于开封的中心地带,又在汴河边上,其前门即是汴河的一个码头,寺内场地空阔,游人众多,是进行商品交易的极佳场所。珍禽奇兽、 日用杂物、笔墨文具、衣帽头面、书籍古董、土产香药以及全国各种最好的商品都可以在这里买到。在这里交易的人,除了一般商人、手工业者外,还有罢任的官 员,诸寺师姑也拿了自己的刺绣来卖,占满了两廊。耳濡目染,寺内的和尚不觉间受了商品经济的熏陶,再也无法稳坐禅床,动了凡心,办了一个专门经营猪肉生意 的“烧猪院”,和尚惠明还成了名闻京城、专门烹调肉类菜肴的大厨师。
娱乐业高度发达 渗透到军营
宋代的娱乐业也很发达,娱乐场所在城市遍地开花,那时的娱乐场所就是瓦子,也叫瓦舍。根据吴自牧《梦梁 录》所言,瓦子就是来时瓦合,去时瓦解,易聚也易散。要满足这一特点,瓦子所处位置必定是繁华热闹之地,人员流动大,人气旺。瓦子是城市中大型的文艺演出 场所,它的内部又分许多小圈子,用栏杆、绳索或幕幛围起来,就是勾栏。
北宋东京的一个大型瓦子里有勾栏达五十余座,瓦子中的一个大棚可容数千人,相当于今天的一个大型电影院。瓦子勾栏演出的文艺节目有说唱、曲艺、杂技、魔术、傀儡戏、踏索、口技、吞铁剑、上竿、猴呈百戏、鱼跳刀门、相扑等等。
南宋临安的瓦子勾栏总数比北宋的汴梁还要多,《武林旧事》就记载了二十三处。其中北瓦有十三座勾栏,常有江湖班子在这里演出,带有流动性,你方唱罢我登台。绍兴议和后,士兵们如释重负,就要娱乐。当时的殿前都指挥使,也就是首都卫戍部队的总司令杨和王,甚至在军营旁建瓦舍,招来一批表演艺人,没事就搞文艺演出慰军。

大众娱乐生活决定了那个时代的主流文学形式,正如王蒙先生戏言“21世纪中国文学的代表形式不再是小说或 散文,而是小品和段子”一样,宋朝文学的主流形式不再是唐朝的诗歌,而是自五代南唐才兴盛起来的“词”。有道是诗庄词媚,那是因为诗是士大夫写的正儿八经 的东西,词则是大众娱乐场所兴盛起来的“流行歌曲”,主要内容就是男欢女爱,势头大了,就将一切正儿八经的文人士大夫都卷进去了,纷纷以填词为能事。当时 最红的词人还不是今日闻名的苏东坡,而是柳永,当时人称“凡是有井水的地方就有柳永的歌词”,如同有段时间的香港一样,“凡是风吹过的地方,就有张学友的歌”。今天的流行歌曲有专门的歌手来演唱,宋代的词也有职业的与专业的演唱者——歌妓,她们手持红牙歌板,在宴会酒间、歌楼妓馆浅吟低唱,好比今日酒吧里弹着吉他卖唱的歌手。
旅游成为专门产业
南宋出现了类似今天的旅游指南,以供人们更好地游赏。这个旅游指南叫做《朝京里程图》,就像今天的导游 图,在驿路上的商店里出售。此图以京都临安为中心,把南宋各地通往临安的道路和里程,以及沿途的凉亭、旅店,都标得非常清楚,大大方便了宋人的出游。看 来,在宋代,旅游已成为一个专门的产业。
现在有冠以各种名头的旅游节,吸引八方来客,目的主要是经济创收。其实,宋代就有了现在发展经济才出现的 这“节”那“节”,如洛阳的牡丹花节,牡丹开时,城中人都插花,连挑担者也不例外。市民到处游赏,摆地摊的、卖唱卖艺的也出现在人多之处,热闹得像过节, 直到牡丹花谢才结束。东京开封是菊花节,因为东京人家多种菊花,甚至出现了菊艺专著《菊谱》。这两个节日如今已被洛阳和开封两个城市重新拾起,成为它们的 旅游招牌项目。
手工业和制作业
城市繁华,人们对物质的消费需求旺盛,尤其是拿国家俸禄的上流社会,物质消费能力强,要求商品质量高、数 量多。有消费的,就要有卖东西的,商业就繁荣起来。要有东西卖,就要有制造东西的,宋代的手工业和制作业因此十分发达。政府有官营手工业,比如生产上等刺 绣、上等瓷器,主要供皇室及贵族享用。民间的私营手工业也欣欣向荣,很多来到城市的农村求职者就进了各种各样的作坊,刺绣、织锦、制瓷、造酒、制药等等, 为商业的繁荣添砖加瓦,促进了商业的发展。

宋 代民间手工业的技艺十分高超。徽宗时有这么一件事,说的是内廷有一紫琉璃瓶,就是玻璃瓶,徽宗想用金箔片给它托里,即在瓶里贴上一层金箔片。皇家造作所的 工匠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活儿,一个个束手无策。他们认为,要把金箔片贴到玻璃瓶内壁上,必须用铁工具加热使之妥帖,可是瓶口很窄,玻璃又薄又脆,搞不好就 弄坏了,都不敢试验。徽宗只好命一个宦官带着琉璃瓶到集市上去找人托里。宦官看见一个锡工用金箔扣陶器的技艺非常精湛,于是让他为琉璃瓶托里。托好之后, 徽宗大为赞赏,召见了锡工,并带他到皇家作坊去表演技艺。锡工用银筷子把金属片送入瓶中,贴在甁壁上,再慢慢向瓶内倒入水银,左右晃动瓶子,一会儿,金箔 片就附在甁壁,一点缝隙也没有。来自民间的锡工巧妙地利用了水银密度大的性质,把皇家的工匠们都看呆了。
辉煌科技
按现在的通行说法,有宋一代,科学技术的各个领域及分支都在隋唐的基础上大踏步地前进,中国古代科学技术在这时走到了它自身发展的最高峰。
印刷术、指南针、火药的应用,以及它们的外传,对中国以至整个世界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印刷术在宋代开始广 泛应用,书籍的印刷大大增加;北宋庆历年间,毕昇还发明了活字印刷术。指南针从宋代开始作为导航仪器,应用于航海。用火药制成的爆竹和焰火,在宋代已经出 现,用火药制作的武器也开始被应用于军事;12、13世纪时,火药及火药武器先后传入伊朗、阿拉伯和欧洲,成为后来文艺复兴时期攻破封建城堡的有力武器,改变了人类的历史进程。
宋代天文仪器的制造、历法的编修等都走到了中国历史的最高峰,东京的水运仪象台是当时世界上最高水平的天文仪器。
宋代数学方面的高次方程的数值解法、高阶等差数列的求和公式都远远地走在世界的前列。此外,地图绘制、医学理论、农业科学,以及纺织、建筑、矿冶、制瓷、造船、水利等技术部门也都有长足的进步。

繁华的另一面
“民主”来自皇帝的无能
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现象在中国古代实属罕见,宋代出现这样的现象,当然是有原因的。试想如果皇帝厉害 的话,是不会和人分享权力的,而宋代皇帝家族有病,太祖太宗以后的皇帝都比较弱,身体不好,只能请大臣帮忙做事,就开始和文官集团分享权力。文官集团分享 了权力,在今天看来,他们就获得了民主、自由,有些人以偏概全,就成了宋代是民主、自由的了。
皇帝无能,与官僚集团分享权力,实质是委托官员办事、治国,凭什么人家要给你赵家办事呢?于是不仅分了权,还要以实际好处刺激官员们去办事,发高工资就是皇帝给出的一种好处,于是,宋代的官员俸禄是历代最高的。
科举为什么扩招?
皇帝与大臣分享权力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保证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不受威胁。虽然宋代的皇帝们不是多么厉害, 很多事管不了也就不管了,但是对自己的天子地位还是很在意的,担心权力分给一个大臣会造成专权,于是就多分几个,让他们互相牵制。对皇帝来说,分出去的权 力越分散,就不会发生人臣权倾人主的情况,他自己的位子就坐得越稳,赵家的江山也就越牢靠。

皇帝的这种考虑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增加官员数量,当时国家选拔官员的机制是科举考试,要增加官员数量,科举必然要扩招。因此宋代大力开科取士,制造出庞大的官僚队伍。结果是有宋一代确实没有出现威胁皇位的大臣,可皇帝也没坐稳位子,被外族人打下来了,赵家江山仍不牢靠。
官员腐败带来繁荣
无能的皇帝与官僚集团分权,委托官员办事,为了官员之间互相制衡,增加官员数量,再加上有时看这个官员不 好,又用另一个官员,最后官员越来越多,人浮于事,该管的事谁也不管,老百姓没官管,所以就自由了,但社会也失控了。这种情况下,里坊制维持不下去了,原 本的坊墙被淘出了门洞,甚至被推倒,本来不准在街道上占道经营,也出现了侵街现象,到处是摆摊、开店的商人。官员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对自家有好处的事还 争着做,本来一个地方只允许批一个市场,但有五个官员的亲戚都想开市场,结果就批了五个市场,还有一些人没批到,于是把市场的墙也拆了,路被打通了,市场 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街巷制就是这样取代里坊制的,商业也跟着繁荣起来。
政府管理失控,城市格局的变化是导致繁华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由于皇帝无能,造成了官员队伍庞大、官员 工资极高的情况。官员多,钱多,自然需要消费,为了迎合消费需求,商业经营越来越活跃,导致了商业分工的细化。消费市场的主体是官员,官员多,事儿少,晚 上还要消遣,于是就有了夜市、夜生活。
可见,这种城市的繁华并不是先进的生产力带来的,而是皇帝无能,用高工资养了一群庞大的官员,由于钱多,奢侈、糜烂的消费现象也就出现了,客观上造成了所谓繁华的效果。
繁华的果实叫堕落

这 种繁华是致命的,宋代的疆域很小,周边无日不打仗,前方战火纷飞的时候,后方却无日不在醉生梦死地享乐。当大宋的都城沉溺在繁华享乐中时,周边的国家又是 什么情形呢?辽的朝廷捺钵中没有宫殿,供皇帝居留的只是可以移动的毡帐,仅有一些汉化的特点,装饰稍好一点;金朝创建之初,典章制度极其质朴,没有城郭宫 室,即使十年之后,宋使出使金国,在其首府会宁府所见,仍是一派荒凉景象,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凌乱地散落着百十来户牧民,毫无建制可言,几个土包围着一块丈 余高的地盘,大约三四顷,不到一平方公里,皇城就在这上面;辽和金都没有像样的宫殿、城市。西夏稍好一点,元昊称帝后,修造了宫殿、庙宇,所以也只有西夏 留下了皇陵遗址,但元昊称帝之前,西夏人也都是住在毡帐里。相比宋朝,这些周边国家都很简朴,特别是金,称得上简陋,可就是它灭了北宋。由此只能得出一个 结论:繁华导致堕落,简朴才能打胜仗。
南宋临安比北宋汴京还要繁华。临安就是“临时安置”的意思,是一个临时的都城,官员是逃难过去的,高宗皇 帝也曾被政变军官软禁,更没人管事,城制更乱,所以更加“自由”、更加繁华。此时,不仅徽钦二帝在金国当俘虏,北宋皇室在巩义的祖坟也被人刨了,诸陵遭盗 掘,哲宗的尸骨被挖出来,曝露于日晒雨淋之中,一个大臣看到后,心中不忍,才脱下衣服把骨头裹起来。距北宋灭亡仅十余年,昔日庄严肃穆、蔚为壮观的北宋皇 陵已呈现一派萧瑟凄冷的衰败景象,而临安依然是“西湖歌舞几时休”,勾栏瓦肆比汴京还多,军人都被娱乐毒害了,结果大家都看到了,那就是娱乐至死。
在宋以前,中国文化是扩张的,在扩张过程中获得的繁华是民族精神健康的表现,是值得肯定的。我们曾经号称盛唐,那个时候的人民是进取的、质朴的,没有那么夸张的享乐,繁华是伴着土地、疆域、资源总体的增加而来的。而宋代在国土萎缩、四面楚歌、每天挨打的情况下,还能醉生梦死,中国文化由此走向了内敛,失去了创造力,中国最健康向上、张扬的东西没有了。一想到这些就让人心碎。
有学者认为:“宋代的文化把中国古代文化推向了最高峰,在当时世界史上,它无可置疑地居于领先地位,这是极了不起的成就,是对民族、对世界作出的巨大贡献。”其实,宋代的繁华、奢侈,把中国文化推进到了糜烂的程度,而且这种文化随着街巷制的沿袭而流毒不止,不分青红皂白、不论条件地醉生梦死、及时行乐,这种东西一直延续到了元,延续到了明,延续到了清,对整个中华民族的毒害就是这样造成的。
下层人民的痛苦
现代的人说起宋代的繁华会艳羡不已,以为自己在那时繁华的社会中当个平民,也会享受到幸福快乐,其实,那时大多数的下层人民并不快乐。

确实,有少数人是幸福的,那些考上科举的人幸福,因为考上科举就当官了。但考上科举的人再多,毕竟也是少数,每年录取几百人,可全国有一亿人。这就注定每年那几百人是幸福的,而剩下的九千多万人都在干力气活,他们是痛苦的。
宋代城市化程度比较高,很多人涌入了城市,农业的压力增加,但农业生产力本身没有本质的提高,比如单产增 加并不显著,虽然引进了占城稻,但只是多种了一季,而不是一亩地在一季里的单产提高。这也是在城市化与粮食供给的压力之下,没有办法才采取的措施。其后果 是农民的劳动强度加重了,本来一年种一回地,现在一年种两回地。另一方面,当时疆域比过去小,可是耕地面积比过去大,土地的负担加重了,地力下降;而且本 来这地是可以闲着长草、长树的,现在都变成耕地,森林遭到破坏,对我国整个生态环境的不良影响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农业生产的幅度不高,但赋税成本又很高。国家财赋取之于民,却没有多少用之于民,相反是用之于官,更把税 收的十分之六七用在军队。宋代军队数量很大,仅都城驻军一般就有二三十万,可是军队玩寇养威,借着打仗老要军费,要了军费不打仗,却花钱去娱乐。纵观宋朝 一代,没有打过大仗,所有的战役里面,宋军阵亡没有超过五万的,一般都是两三万人。秦代白起与赵国作战,一次大型会战参战总兵力就上百万人,仅杀战俘就是 四十万,那才是大决战。 宋代一个像样的仗都没打过,都是稀里哗啦就被人打败了,尤其是金灭北宋的时候,几乎没打仗,就请了个道士在城头做了个法,金兵来了,宋兵一哄而散,剩下的 十几万军队立马就转为草寇。花了十分之六七的税收,养了上百年的庞大军队,打起仗来却一触即溃,为什么呢?腐化!军队中有营妓,有娱乐场所,这样的军队怎 么能打胜仗?老百姓付出高额赋税供养军队,军队却保护不了国土和百姓的安定,老百姓承受着多重痛苦。
优秀人物的痛苦
堕落的繁华有人是乐于享受的,或许当时90%的官员都是高兴的,比如,秦桧是高兴的,张邦昌是高兴的,贾似道是高兴的;然而,也有些人不高兴,岳飞不高兴,宗泽不高兴,辛弃疾不高兴……
那些正直的优秀的人都是痛苦的,谁痛苦?王安石痛苦!他要搞改革,这帮人害怕他真搞起来,破坏他们享乐,自己也跟着受罪,所以就反对变法;宗泽是痛苦的!敌军来了,一个兵也没有,让自己留守的时候只能招募草寇,草寇朝廷还不承认;岳飞是痛苦的!想北伐,被这帮人给害死了;辛弃疾是痛苦的!想北伐不能北伐,只能痛苦!中华民族最优秀的人、最有血性的人都是痛苦的。而像柳永那样只会吟诵风花雪月的人是快活的,考不上科举,也没有心思去治国平天下,于是在妓女堆里醉生梦死。

检点历史,那些快活的人留下了什么?大片的国土沦丧,皇帝的宗庙被毁,所有的同胞全被金人、蒙古人奴役、践踏,在这样一个时代,宋代留下了什么?留下了一部司马光的《资治通鉴》,说怎么治理好国家的,可当时的国却被治成那样,满篇谎言!留下了柳永,唱个曲儿,我们是要那几个小歌曲,还是要那辽阔的国土?是要每个人自由说汉语的权力,还是要人家用皮鞭来奴役你说胡语(就像日本侵华占领东北后奴役东北人说日语一样)?
失败的教育
宋代除官学外,还有很多书院,看起来热闹,但实际效果却是不成功的。好的教育应该教育出来优秀的人,当国 家有危难的时候,这些人可以担当起责任。可是,宋代的学校、书院是多了,敌军来的时候望风而逃的人也多,没有几个像样的忠臣烈士。为什么金国能用不到二三 十万的军队,蒙古人也只有二十万军队,就可以把整个中国拿下?只有一句话可以解释,老百姓支持!所有中原的老百姓已经支持外族了,欢迎他们来统治,因为自 己这些官员太腐朽了,太糜烂了。到了南宋反攻金人,老百姓支持金人,不支持宋人,汉族人要建立政权,老百姓不接受了,宁可让少数民族统治。这说明那些没受 过教育的人民还保持着天然的健康,蒙古人征税低,我就支持。宋代的覆灭和罗马帝国的覆灭是一样的,罗马帝国晚期,蛮族人进来时,罗马的妇女敞开城门欢迎,罗马的男人已经治不了国了,不如让蛮族来统治。宋代的士大夫阶层也已经腐朽糜烂了,人民只能自己重新选择新的健康的力量。
宋代的教育是失败的,严重的失败。教育首先要培养正确的价值观,没有正确的价值观,也就无从谈教育。宋代 的理学包括新学、关学、洛学等等,都没有什么新思想,无非是忠君,说说大话,张载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为天地立 过什么心?为生民立过什么命?继过什么绝学?开过什么太平?什么是天地之心?什么是生民之命?什么是往圣绝学?这些问题,张载回答过吗?宋儒回答过吗?没 有做过实事,甚至没有回答过,这算是真学问吗?
宋朝的名儒是很多,但这些人其实没有什么真学问,只会千篇一律地空谈性理。我们认真读读就会发现,宋代对 中国思想没有什么新的创见,注定其教育也是失败的。没有培养出健康的人,没有培养出负责任的官员,没有培养出真正有文化担当意识的人,教育就是绝对失败 的!当然,这个朝代覆灭了,留下了一些冠冕堂皇的漂亮文字,但是,那只能忽悠一些书呆子,打动不了解其就里的人。
经不起推敲的科技宋代科技,以三大发明而论,印刷术,此前就有了,唐代就有雕版印刷,有没有活字印刷,很难讲,也许有,只是没有记载;指南针,传说中黄帝战蚩尤就用到了,早就有;只有火药,根据宋代记载,是由炼丹术发现的。
一个简单的结论:并不是科技到了宋代就突然发达了,也不是宋代的所谓自由带来了科技发达。而是有两个原 因,一是在此前已经有的东西,在宋代应用得比较多,而且有了记载;二是宋代离我们比较近,文献保存得比较好。未必那些东西在唐代、在汉代就没有应用,只是 没有记载遗留下来。
宋代仍然没有科学理论上的突破,沈括研究十二节气历,还是不清楚月亮和太阳等天体运行的规律,不是伽利略体系,不是基于力学基础上的现代天文学体系,现在的太阳周期是基于力学原理,用数学公式算出来的,而沈括只能根据经验观测出来,也谈不上天文学的理论高度。数学上更没有,那时候只能叫算学,没有上升到科学理论。
在实践上,宋代科技也没给人民带来多大好处。火药是宋人发现的,也并没有在战争中发挥优势,帮助大宋赢得 战争;航海、造船技术进步,倒确实制造了海船,但是没有远洋到其他国家征战,也没有大规模的海上贸易。宋代海船大,其实可能是唐代也有,只是没发现,全烂 了。还有一点,说宋代海上丝绸之路发 达,也值得怀疑。宋代是造了好多大型海船,但不足以成为海上贸易的证据。当时的原始出发点是给皇帝逃跑时用的,金兵南下时,就有人建议赵构坐船从海上逃 跑,元兵南下时,这种论调又起,而且,最后还真的乘船逃往海上,但还是没有逃过灭亡的命运。有学者推测在广东阳江市打捞出的南海一号不是商船,而是官船, 乘坐其上的正是南宋末代皇帝赵昺、陆秀夫一行,准备外逃到越南去。不管这个猜想正确与否,造大型海船供皇帝和大臣们从海上南逃的史料记载是十分清楚的,无法否认,这就是南宋海船大的真正原因。
历史时刻在被重新评价,关于基本史实在无数次翻来覆去的评价中也几乎被折腾得明明白白了,历史永远不会改 变,但人们的观念却总是在变化中,所谓“重新评价宋朝”的呼声其实是对那种导致糜烂的繁华的无条件的向往,而且有日益壮大的趋势。因此,我觉得有必要表达 另一种价值观:不是所有的繁华都是进步的,只有健康向上、积极向外开拓带来的繁华才是进步,而在苟且屈辱的环境下,仍过着纸醉金迷繁华生活的,则是堕落与 糜烂。
文章节选自《休闲读品•天下》第三辑文章《繁华就是进步吗?》,2010年五、六月合刊,转载请注明出处)

Sunday, August 26, 2012

Annaleise Carr: Lake Ontario swimmer’s team key to her successful crossing


希望加拿大多一些Annaleise 这样的人。 或者由于过于安稳平庸而沉沦。

http://www.thestar.com/news/gta/article/1247274--annaleise-carr-lake-ontario-swimmer-s-team-key-to-her-successful-crossing



Tim Alamenciak
Staff Repor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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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quarter cup of hemp oil stands between Annaleise Carr and conquering Lake Ontario.
Coach Lisa Anderson pleads with the 14-year-old to drink the greasy mix at 7 a.m. Sunday. Annaleise has been in the water for 13 hours, battling fierce winds and high waves throughout the moonless night. Her four-foot-10 frame struggled against winds nearing 20 km/h, blowing metre-high rolling waves into her face.
Anderson knows that if Annaleise doesn’t drink the oil, she won’t make it to Toronto.
“I don’t want it — it’s gross,” Annaleise says after a small sip.
Anderson promises her a square of chocolate if she takes two more big sips — enough to give her battered muscles the glycogen they need to keep going. The sun poking over the horizon offers slight reprieve.
Annaleise has just fought the battle of her lifetime and while her mind is still strong, her body is battered.
MORE: How we reported on Annaleise Carr's Lake Ontario crossing
“The worst part for me was knowing that she was never going to say ‘I want to get out,’ that it would have to be me making her get out,” Anderson says later. “I almost cried and she knew it.”
Annaleise isn’t even halfway by morning, and the coach is devastated by the distance still to go. The gains overnight have shrunk from nautical miles to nautical inches.
Annaleise sees a look of desperation has replaced the constant steely, determined look on Anderson’s face. She gives in and drinks some of the oil.
At sunrise, Anderson retreats to a nearby power boat, to mentally regain control of herself. She knows if she tells Annaleise how far away she is it will crush her spirit, but the duo have a rule — Annaleise is not allowed to ask how far remains. Anderson fears her silence says it all.
“I know something’s wrong. What’s going on? I can see Toronto,” Annaleise says.
“I know you can, honey. You just, you gotta drink this,” Anderson says.
The waves come out of nowhere Saturday night. Lit only by the stars and spotlights from the Zodiacs, nobody knows how bad it’s going to get until the swells hit.
The members of the boat crew have been hand-selected by Dave Scott, the general manager of the swim. Scott, owner of the Norfolk Hub newspaper, has never been part of a lake crossing before, but he did participate in a 10-kilometre swim in Lake Erie last year from Pottahawk to Turkey Point, where Annaleise’s quest began. He is both a member and leader in the crew, with years of lake swimming, kayaking and boating experience.
The swim last August brought Annaleise and Scott closer and forged bonds between team members that paved the way for the Lake Ontario crossing.
Three days before the crossing, the group met in ground crew manager Bill Martin’s living room. It was a typical small-town southern Ontario gathering, complete with pizza and pop. Everyone towered over Annaleise as she sat rapt, watching Scott go through the plan in excruciating detail.
Downstairs, children of the crew members, some her age, played videogames.
The plan has to unfold flawlessly. The flotilla will consist of six boats, each with his own role and driver. Extra gas has been packed and each driver understands his place for the crossing. A Zodiac boat will ride on either side of Annaleise, close enough to talk to her but keeping a safe distance. The kayak will serve as her navigation aid and constant companion, but must stay at least three metres away to avoid any chance of accidental touching, which would bring the swim to a halt, according to rules established by Solo Swims Ontario, the governing body of the swim.
Jeff and Debbie Carr, Annaleise’s parents, followed along as Scott rattled off the itinerary. They must trust the people in this room with the life of their young daughter. The pair will not be on a boat, stepping aside to make room for more immediately useful crew members, like the pair of lifeguards and the pacers who will provide vital motivation Sunday.
The meeting was the culmination of months of planning. The crew first came together in February, members culled from the North Shore Runners/Swimmers — a group of outdoor athletes who adopted Annaleise as one of their own. She proved her mettle by pounding the surf. At last year’s 10-kilometre swim, she came in third, hot on the heels of Chris “Otter” Peters, the reigning champion and neck and neck with Scot Brockbank, a 44-year-old lifelong athlete.
Brockbank’s nickname is “Lightning,” given to him by Annaleise, who dubbed herself “Thunder.”
“If you do one thing for me this weekend, stay positive,” Scott said. “You can be mad at me on Monday.”
The crew’s faith is made ironclad by months of practice and planning; the word “if” does not exist in their vocabulary.
Kayaker Rob Smith, with his bushy soft beard and gentle smile, comes armed with years of kayaking experience, including whitewater work. Tyler Wilson, the second kayaker, is a champion rower from the University of Guelph with two national bronze medals under his belt.
“The minute she got in the water . . . she became my daughter. And I would do anything for my daughter to protect her,” said Smith, one of the two kayakers. “Everybody adopted her right then as their own daughter.”
These men will keep her going in the darkness. Through the night, the flicker of starlight in Smith’s gentle eyes and Wilson’s reassuring voice will keep her fighting against the waves and loneliness.
Annaleise has the support of her crew, but the real battle is with her own mind and body.
A competitive swimmer at age 4, her body, though still young, has been shaped and crafted by the waters. She was told to put on a bit of weight for the swim, but with a naturally high body temperature she doesn’t need much to keep her warm. Her meals shifted from typical eating to an athlete’s diet of many small high-calorie, high-protein meals.
Training focused on tether work rather than weights because of her age, training philosophy and to avoid aggravating a shoulder injury. Annaleise’s coach would tie her to a block with an elastic cord and make her swim for hours. The training conditioned her muscles, but also her mind by forcing her to work for hours without moving a centimetre.
“People used to ask me: ‘Is it more a physical challenge, or more mental and emotional?’ ” said Vicki Keith, a woman who has made five crossings along the same path Annaleise will take. “My answer was always it’s 100 per cent physical and 100 per cent emotional.”
Throughout her training, coach Anderson worked on a visualization exercise. Annaleise was told to make two short movies in her mind.
The first was to be of the gates at Camp Trillium. The wooden rainbow sign. The moving vehicle gate. Log fences on either side. The sound of cars churning up a gravel road. Flocks of kids, smiles on their faces, waiting for her to finish.
The second was to be of Marilyn Bell Park. Her family waiting on the wall. Her hero, Marilyn Bell, cheering her on. Friends clapping and watching.
Anderson had Annaleise go through these images at every practice, forcing her to draw in more details, more people to motivate her. Even in the pounding surf and darkness, they would stave off thoughts of quitting.
“During the night, I thought about getting out, because in the water it’s dark, it’s cold; you’re all by yourself in the water,” said Annaleise. “When the waves were that big you couldn’t see anyone.”
So she pressed play on her two mental movies.
The waves begin as small chop on the surface — the tips, shards of obsidian glass. As the southward winds blow in her face, chop turns to rolling swells. The darkness permeates everything. To her coaches and supporters looking on, Annaleise becomes the blue light on the back of her goggles among slick black waves.
Night turns Annaleise Carr from a bubbly 14-year-old girl into a warrior. Her small hands tipped with pink nail polish slice through the waves, trying desperately to make progress against the swells.
Her parents watch from the Harbour Castle Hotel, their view only a blip on a map as the GPS updates her location remotely. They have scant information — cellphone reception cuts out halfway across the lake. They barely sleep.
On the lake, a ship captain’s drawl comes over the VHF radio. “This is the Captain Henry Jackman,” he says, alerting boats travelling nearby that the 222-metre ship he has captained from New York is passing through on the way to Hamilton, carrying a load of stone.
“We’ve got a swimmer in the water here,” says swim master John Bulsza.
If the Jackman were to pass too close, it could churn up cold water, dropping the already frigid lake by measures of up to 10 degrees. The wake from the ship could add to the already high swells pushing Annaleise away from her goal.
“Is that the young girl swimming the lake there?” Jackman’s captain asks . “I heard about her on the news.”
The captain, wishing her luck, slows his vessel down dramatically and curves his path, passing far to the northwest of Annaleise. His move neutralizes a challenge that has plagued other swimmers as they move through the busy shipping path of the lake.
Then the sailboats come.
Despite a marine notice broadcast to every ship on the lake, a regatta of nine-metre sailboats races towards the flotilla. Bulsza frantically gets on the radio and the Zodiac crews flash their spotlights towards the boats.
It doesn’t work. About five sailboats careen on a collision course with the main Zodiac boat. At the last minute, they notice the chain of lights and adjust their course, passing within metres of the Zodiac accompanying Annaleise.
As the sun glows on the horizon, Annaleise’s pace flags and she thinks only of when a pace swimmer will enter the water. Pacers will swim alongside her, giving her motivation and company, but they can’t enter until morning, when swim master John Bulsza can clearly see into the water.
Annaleise is in trouble. She is undernourished from the night and is nodding off in the water. Every stroke is a mammoth effort. Each kick shoots pain through her legs.
“My thought was ‘she’s exhausted,’ and I was, nobody would say it but everybody was wondering, ‘is this the end of it?’ You could just see the look on everybody’s face,” Smith said.
“I could just see her looking at me with her eyes saying ‘why aren’t you getting in?’ ” said Nancy Norton, who was waiting on one of the Zodiac boats.
Norton had been selected as the first pacer because she could provide exactly what Annaleise needed — love and lightness after a pitch-black night alone.
Each of the three pacers has a special relationship with Annaleise. Norton runs and swims with the girl regularly. A 35-year-old single mother of two, Norton takes a nurturing approach to Annaleise by making faces at her under the water and goofing around.
During training, Annaleise’s mother would come to Norton’s house early in the morning and watch her kids while Annaleise and Norton trained together.
When Norton is finally allowed in around 5:45 a.m. Sunday, Annaleise’s spirits pick up but her body won’t follow suit. The goal with feeding is to give Annaleise 50 grams of carbohydrates and 12.5 grams of protein per hour, at roughly a 4 to 1 ratio. The coach slowed her feedings down overnight out of concern for her body temperature, which drops whenever she stops swimming. That had been a mistake, Anderson said afterwards, and they had to catch up.
But Annaleise doesn’t want to eat. She chokes down two bites of a chia seed pancake around 6 a.m. before throwing it in the water. Each pancake contains 280 mg of fast-absorbing potassium, which combats the build-up of lactic acid in muscles and replenishes electrolytes in her system.
At this point, Norton is just trying to get her to move her arms and legs.
Pacers have the tricky job of staying close to the swimmer, but never touching her. It is against the rules of Solo Swims Ontario for Annaleise to touch any person or boat. One false move could blow the whole swim.
Scot Brockbank is next to get in, and what he sees shocks him.
“You didn’t know what to expect — I thought I was getting into a situation where I’d see Annaleise Carr, our regular smiley girl full of energy and spunk. I got a different Annaleise Carr, one that’s tired and just been through hell and back,” said Brockbank.
Annaleise is buoyed by Brockbank’s presence, but more regular feedings have started to rebuild her glycogen stores. The digestive system converts sugars into glycogen, which powers muscles. As exercise continues, the body’s digestive system competes with the muscles for blood flow, said Dr. Greg Wells, an expert in extreme human physiology. Proper protein intake supplies enzymes that help the body create glycogen.
Chris “Otter” Peters, 47, pushes Annaleise the hardest of the three pacers. When he gets in the water, her head goes down and the strokes pick up noticeably.
“I was the third one and she was just struggling. I said to her, ‘Annaleise, we’re going to look in each others eyes . . . we’re going to swim our swim and we’re just going to keep in stride,’ ” Peters said later.
Donations keep rolling in for Camp Trillium and with each milestone the crew cheers loudly, giving Annaleise updates when she pokes her head up. With every new announcement, she quickens and her resolve intensifies.
Her pace picks up throughout the day Sunday, but one of the biggest challenges is yet to come — just 5 kilometres out from shore, water temperatures drop and winds pick up, worsening an already heavy current from the Humber River.
Annaleise Carr has always had a spot in her heart for the downtrodden. Her valedictory speech thanked one person by name — Jordan Naggy, a boy who suffered severe spinal issues, prompting a surgery that threatened his life and left him confined to a wheelchair. She praised his perseverance for making it to graduation despite the pain.
Naggy and the children at Camp Trillium are in her mind’s eye as she pushes through the pain of the swim. Marathon athletes often exhibit the same signs in their body as people who go through chemotherapy. Around 6 p.m. Sunday, just a few kilometres from shore, her body has already been pushing itself for 24 hours. The water temperature drops to a low of 62°F.
Thanks to an electronic sensor the size of a vitamin that she swallowed four hours before the swim, crew doctor Mark Ghesquiere is able to remotely monitor Annaleise’s core temperature. Crews on the Zodiac boats hold a sensor within a half-metre of her stomach and the transmitter, sitting in her small intestine, relays a temperature reading.
When there is a distance of about 13 kilometres left, Dave Scott, who swims Lake Erie with Annaleise, pulls up beside her.
“Annaleise, it’s only Pottahawk left; it’s just Pottahawk left; you can do it,” he yells to her.
But cold water mixes together with confusion for Annaleise — the lead navigational boat, Ceilidh, is taking her far westward, well beyond Marilyn Bell Park. Annaleise protests, wondering why they are going past the park.
Chuck Wagin, a powerboat in the flotilla, had been sent ahead hours before to measure currents in three separate locations. Northward winds help move Annaleise toward shore, but also compress and strengthen the current coming from the mouth of the Humber River. While the course appears to take them far from the destination, Marilyn Bell Park is now squarely in their sights.
Annaleise starts to hear the cheering when she is about a kilometre from the park.
The crowd of more than 1,000 starts chanting her name. Cold and pushed to her limit, Annaleise swims faster still.
The breakwall comes into sight and the cheers grow louder.
At the park, dozens of kids sit on the edge of the wall, their feet dangling over the water as they wait for Annaleise, the girl who grew up on a farm in Walsh, Ont., and is here to make history. Parents have brought the kids here to be inspired; to see that youth, rather than being an obstacle, is an opportunity.
The current forces her eastward as the crew watches, hoping she makes the narrow gap in the breakwall. Television lights shine from shore, blinding her. But it doesn’t matter — she has seen the wall a hundred times throughout the night in her mind. She has seen the people waiting, cheering her on. She has seen the faces of her parents, Jeff and Debbie, and her grandparents, Ken and Sharon, as their hearts fill with hope.
The crowd has flocked to see her complete a challenge that has broken people twice her age, left them adrift in Lake Ontario. Today, a 14-year-old girl with a toothy smile who loves deep-fried Mars bars turns hero, a warrior who bested the lake.
The din is deafening now, metres away from the wall where nearly 60 years ago Marilyn Bell started it all. Now it’s Annaleise’s turn.
At 9:04 p.m., history is written.
She touches the wall, bringing a 27-hour swim to an end.
After 50.5 kilometres, she decides to add an extra few strokes by swimming back to give her teary-eyed coach a hug. In the end, she raises more than $135,000 for Camp Trillium.
An exhausted crew exchanges high-fives and hugs on the shore. The bonds built on this crossing will not be easily broken. Annaleise’s grit and determination kept her moving through the water, but the determination of dozens kept her afloat.
Ahead of her, beyond the throng of cameras, lie the challenges of life. A sea of trials — high school; dating; driving lessons; making her way in the world.
Behind her stands a crew with a love as deep as a lake; a second family who bore witness to a will 10 times too large.

李竞恒:毛泽东与中国底层知识分子传统的现代显现

根据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大陆思想界的流行观点,毛泽东与文化革命的残酷经验源自于一个古老的传统,即中国本土的思想,尤其是儒家文化。他们将儒家与文化革 命的残酷经验等同于一个巨大的文化低层,称之为“黄土文明”[1]。九十年代之后,随着知识分子群体的分化,保守主义者开始引入施特劳斯学派与国家主义资 源为毛泽东辩护。例如,刘小枫认为毛泽东的马克思主义革命精神,其质地是儒家革命精神[2]。而甘阳则提出,从孔子到毛泽东,实际上属于同一个“历史文明 连续统”[3]。这类观点,在中国大陆知识界,尤其是青年知识群体中,形成了一种影响力。但笔者认为,毛泽东本身既非八十年代启蒙派所批判的“黄土文明” 之现代显现,亦非甘、刘等人呓语所谓“儒家道统”。而是现代极权主义政治的卡里斯玛领袖,如果一定要说与中国传统之间具有某种联系的话,那么这种联系显然 与儒家无关,而是一种中国传统的底层知识分子之现代显现。
  
  一、中国前现代的底层知识分子及其传统
  
  正如葛兆光先生在探讨对中国思想史的认识方法中所反复强调的,中国古代的思想,除了精英书写与传播的知识之外,还存在着一个巨大的“一般知识、思想与 信仰”。这一知识区域,既包括了底层社会的习俗、认知与观念,还包括了当时精英与底层共同分享的常识与知识习惯[4]。当然,对于精英知识与对思想史创造 能力相对于一般普通或底层知识生产的对比研究,治思想史者并不陌生[5]。尽管存在着不同的划分标准,但在思想知识的生产与传播链条上,一直存在着不同层 次的人群,这一点则应当无容置疑。
  由于科举制的建立与传统儒家世族门阀政治的逐渐崩溃,一些底层知识人可以通过科举或其它手段进入高层社会,并在唐末发展出传统门阀儒家世族与底层科举 知识分子之间的激烈斗争。反映在知识上,则表现为二者知识传统与精神气质的巨大差异。按照陈寅恪先生的分析,唐末通过科举进入仕途的底层知识人群,大多具 有“放浪不羁之风习”[6]。因此,至少从唐代开始,中国底层与边缘性的知识分子,已经表现出其独特的社会能量与身份特征。根据余英时先生对唐末底层知识 人的分析,他发现这些底层知识分子“浮薄”所表现出那种具有反社会甚至报复心理的行为背后,其实属于长期受到压抑的情绪性反弹[7]。换言之,尽管唐代以 来的科举制度可以提供给底层知识分子上升为政治或文化精英的空间,但这样的身份瓶颈过于狭窄,且突破瓶颈的过程也压力非常,因此导致底层知识分子的心态、 气质与知识构成,均具有其相应特征,具有某种以夸张形式表现出的反叛特质。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唐代灭亡时,一名“累上不第,尤愤愤”的底层庶人文士 李振,对朱温建议,将杀死的唐代进士尸体,全部投入黄河[8]。由此可见,至少唐末以来,底层文人对上层士大夫的仇恨意识,已经非常明显。
  随着科举制的成熟,底层知识分子的社会处境并无根本性的变化。与此相应的,则是更加激烈的科举竞争。根据余英时先生的研究,到了明代,士人通过科举跻 身上层社会的空间日益狭窄,因此导致许多底层知识分子“弃儒就贾”[9]。实际上,能够通过转向商业而跻身上层社会者,大致也分布于商业发达地区。对于更 为广袤传统农村地区的底层知识分子而言,他们既无法通过工商业活动致富,科举资源的日趋枯竭,也导致通过科考上升为士绅精英的可能性更为减少。通过《儒林 外史》中举前范进生存状态与鲁迅《孔乙己》中对孔乙己的描述,明清底层知识分子如果无法转向工商业,则只能通过塾师、抄写员等边缘性职业谋生,且经济与社 会地位并不乐观。
  当然,清代的主流知识精英与底层知识分子之间的关系,相对于宋明时代,二者之间的边界,表现得更为复杂、模糊。例如,在常州公羊学派兴起之前的清代主 流知识界,以考据学闻名的乾嘉学派,其“汉学”考据之风,已经渗入到下层知识界,尤其表现在科举中以考据知识选拔士人的方式上。因此,即使是最底层的边缘 知识分子,如孔乙己者,亦认为懂得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是一种展现其知识水平的重要凭据。反过来,主流乾嘉学者,擅长考据文献、辨析字意。但根据 龚鹏程先生研究,那些著名的乾嘉主流知识分子如惠栋等人,其精神气质与社会底层非常接近,相信鬼狐仙怪,或是迷信《太上感应篇》之类的民间信仰[10]。 这一点,与此前认为“鬼神者,阴阳二气之良能也”的宋明主流理学知识分子非常不同。换言之,这种现象,表明清代乾嘉以及其后的主流知识界与底层知识分子的 边界日趋模糊,至少在太平天国运动兴起的前夜,这样的背景对我们理解洪秀全作为“三家村学究”这样的底层反社会知识分子,可以提供认识基础。
  正如上文所述,科举制的出现,造就了大批具有“不羁”、“浮薄”并对主流政治或知识精英心存不满的底层知识分子。他们在唐末以来的政治动乱中,扮演了 非常重要的角色。例如,唐末的黄巢,因为多次参与科举考试,屡试不第,这是他加入反政府武装的重要动机之一[11]。而在元末战乱中崛起的朱元璋谋臣李善 长,则是一名“习法家言”的“里中长者”[12],也同样是一名底层知识分子。元末明初的《水浒传》中,反政府武装集团的“军师”吴用也是一名乡村教师, 即底层知识分子,还有一个道号“加亮先生”。而明末李自成反政府武装的“宰相”牛金星,则是一名“颇涉风角六壬诸书”的乡村塾师[13]。李自成的“国 师”宋献策,则是一名擅长占卜的底层知识分子[14]。这些洪秀全之前现存秩序的反叛者,均为底层和边缘的知识分子,无法通过有限的科举资源进入上层社 会,他们的知识与精神结构也具有共同点:对儒家经书与高深经学知识的陌生,对儒家义理、心性和仁义的理想主义精神缺乏认同感,但却具有法家、兵书、道术、 巫术或是走私商业等实用性知识的技能或爱好。到了洪秀全发动太平天国运动时,开始将这一“三家村学究”造反传统的实践,发展到一个新的高潮。
  与洪秀全同时造反的一位“天德皇帝”洪大全,自称“年三十岁,屡次应试,考官屈我的才,我心中愤恨,遂饱看兵书欲图大事”。而洪秀全本人,则是一名乡 村教师,在广州四次应试失败,于是对士大夫文化“由爱慕而生怨恨”。在大病一场之后,他产生了天使引导其升天的幻象,并开始自称上帝之子,发动其太平天国 运动[15]。洪秀全通过其幻象论证自己为半神灵身份的过程,从宗教思想史的角度而言,属于典型的萨满出神与梦幻的象征。正如伊利亚德(Mircea Eliade)所说,通过1、神灵或精灵的间接授予;2、病态的幻象这两种方式,萨满可以获取其神圣力量[16]。洪秀全通过病态之梦幻与梦幻中的天使、 上帝启示的精神气质,表明他的精神气质还停留在远古萨满的巫术状态。这种底层知识分子的气质特征,明显区别于典型的儒家人文主义主流知识精英。
  通过这些梳理,大致可以窥见自唐末以来,由于科举制的出现,使底层社会知识分子跻身主流社会成为可能,但由于资源的有限,底层知识分子的生存状态相当 不尽人意。而当他们对这一现实产生绝望,乃至仇恨之后,就使得这些人可以义无反顾地投身于摧毁现有秩序的激进运动中。又由于底层知识分子的精神、知识结构 与主流精英之间具有很大差异,他们对高深的上层知识、心性伦理、理想信念并不感兴趣,或是非常陌生,但却具备有不同程度的萨满巫师气质(方术、道术、拜上 帝教)或军事(兵书)等实用性技术的兴趣。随着清末科举制的废除,更多底层知识分子丧失了跻身精英行列的可能性。这就导致了,中国现代政治革命中,大量传 统底层知识分子参与的现象。
  
  二、毛泽东与中国底层知识分子传统
  
  
  现代社会科层管理制的建立,往往伴随着知识从业人员的过剩这一现象。在19世纪末的法国,就有成千上万的底层知识人在谋求最平庸的科层职位。在塞纳一 地,就有2万名男女教师失业,但能被吸纳的人数却非常有限。最后,这些大量心怀不满的人,“他们随时会参与任何革命,不管它的头领是谁,也不管它有什么目 标[17]”。而在一战之后的德国,战败之后的经济大萧条,“使成千上万的‘半知识分子’(semi-intellectuelles)职业的候补者流离 失所:革命成为惟一的选择”[18]。现代欧洲的革命,显然与底层知识分子群体具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欧洲如此,则现代转型过程中,对知识人群吸纳水平更为 低下的中国社会,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在现代中国的政治运动中,底层知识分子作为一种社会力量,显然非常深刻地介入到了现实政治的发展与演进中。要理解毛泽东与前现代底层知识分子传统的联 系,就有必要在这个大背景中来理解毛的早期经历与精神结构。甚至可以说,整个中国早期现代的革命人群的构成,都与这类边缘的“半知识分子”关系密切。
  区别于清末、民国主流知识和文化界的精英,无论是从康有为、梁启超、王国维,或是到胡适、傅斯年、陈寅恪等人。青年毛泽东可谓一直处于中国知识和文化 界的边缘地带,既无海外留学经历,也没有表现出在学术和思想上的崭露头角。从湘潭到长沙,甚至后来到北京的辗转求学与生活,他一直处于主流知识精英的外 围。正如前现代底层知识分子对主流士大夫精英的一种爱恨交织的情感:一方面,他们发自内心地认同和羡慕主流知识精英的话语力量、思想高度,精致的学说,高 雅的生活方式。因此,他们会尝试通过一些努力,诸如科考、求学、人际关系等方式试图跻身于这一行列。但另一方面,这些乡村底层知识分子的信息蔽塞,思维方 式陈旧,知识结构欠缺,他们的种种努力,又往往付诸东流。最不幸者,在这些努力和爱恨交织的过程中,自尊心受到过严重的伤害。因此,从唐末开始,底层知识 分子就表现出种种乖谬之举,在得势之时,对传统知识或文化精英大力迫害,甚至加以屠杀。发展到太平天国,甚至要摧毁一切孔庙与儒经的存在。
  显然,毛泽东作为一个幸运的胜利者[19],其个人经历,同样具有这样一个底层知识分子的背景。单世联先生说:“毛对知识分子、特别是大知识分子历来 不抱好感,竭尽热嘲冷讽之能事。一九五七年鸣放期间,罗隆基说现在是马列主义的小知识分子领导资产阶级的大知识分子。后人分析,怎么估计罗这句话对毛的伤 害也不过分,因为它触痛了毛的一个隐秘的创伤。[20]”
  根据1921年毛在新民学会的发言可知,尽管此时他已接受了马克思主义,但他仍认为:“我所愿做的工作:一教书,一新闻记者,将来多半要赖这两项工作 的月薪来生活。现觉专用脑力的工作很苦,想学一宗用体力的工作,如打袜子、制面包之类”[21]。换言之,即使到了初步接受马克思主义时,毛仍旧将教师与 记者这一类的知识分子职业作为一项期望。但同时又深深地感受到,自己如果做一名“专用脑力”之人,非常辛苦。毛一方面希望以知识分子的职业生活,一方面又 苦于和知识分子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这样的感受,并非忽然产生。1920年时11月,毛在一封信中就表示:“我现在很想做工,在上海,李声澥君劝我入工 厂,我颇心动。我现在颇感觉专门用口用脑的生活是苦极了的生活[22]”。
  显然,毛对“专用脑力”生活的不满,并非凭空产生,而是受到伤害的结果。在他对斯诺的谈话中,回忆自己在北大担任图书管理员时的经历:“由于我的职位 低下,人们都不愿同我来往。我的职责中有一项是登记来图书馆读报的人的姓名,可是他们大多数不把我当人看待。在那些来看报的人当中,我认出了一些新文化运 动的著名领导者的名字,如傅斯年、罗家伦等等,我对他们抱有强烈的兴趣。我曾经试图同他们交谈政治和文化问题,可是他们都是些大忙人,没有时间听一个图书 馆助理员讲南方土话。[23]”
  正如前现代那些“戴破帽,骑寒驴”,但又忙于拜谒和亲近主流精英的底层知识分子一样[24]。毛试图亲近那些主流知识精英,如傅斯年,罗家伦等人,但 却遭到冷遇。实际上,傅斯年之类的大知识分子本身并无恶意,但却对作为底层知识分子的青年毛泽东的心理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他的结论,竟是“他们大多数不把 我当人看待”。此时,正如太平天国运动中的“天德皇帝”在屡试不第之后说“我心中愤恨”和洪秀全对士大夫文化“由爱慕而生怨恨”一样。毛的心中,也已经种 下了仇恨的种子。这一仇恨,会在二十五年后,以非常类似唐末底层士人“不羁”的方式表现出来。
  早在五代十国的战乱中,就曾经有一名“尤不喜文士”的底层知识分子王章。此人出身小吏,蔑视“文士”和“礼乐文物”。但他在崇尚“长枪大剑”的军阀武夫们面前,却又会强调“毛锥子(毛笔)”的重要性[25]。
  1945年7月,傅斯年访问延安。面对这一位二十五年前“不把我当人看待”的大学者,毛在他面前,却表现为以“不读书”而自豪[26]。难道,毛内心真的已经以不读书而自 豪了?显然不是。从1949年之后毛非常乐意将自己塑造为一个“伟大诗人”、“书法家”、“理论家”等综合形象来看,他恰恰非常在意自己作为一个知识精英 的身份。但隐秘的心理创伤,在真正的大知识分子面前,却又要以一种非常夸张的逆反性张扬方式表现出来:即,我根本就蔑视读书。
  作为一名底层知识分子出身的现代政治人物,毛内心对真正主流知识精英的学识与身份充满了向往。一方面,在贺子珍这样的农村妇女,或是许世友这样的少林 寺和尚面前,毛会要求他们“熟读《红楼梦》”。而他在工人、农民面前,则要求他们“学习哲学”[27]。毛的这一心态,与一千年前底层知识分子王章的表 现,几乎如此一辙。两人均为,在高层文士面前流露出轻蔑知识文化的反智主义(anti-intellectualism)态度,但在崇尚“长枪大剑”的军 阀或少林寺和尚出身的将领们面前,却要强调“毛锥子”或《红楼梦》的重要性。
  因此,毛泽东本人的知识分子观与精神气质,只有被放置到中国废除科举以来的早期现代底层知识分子深刻介入到社会建构的背景中,才可能获得更加深刻的理 解。在科举时代,虽然跻身精英行列的资源日趋枯竭,导致大批范进或孔乙己式的底层知识分子处于灰色的生存状态,但他们仍旧有可能借助科举考试改变其身份, 如范进的中举。但科举的废除,导致这些底层知识分子很难通过考试或其它方式来改变自身的命运。清末民初,相当数量的底层知识分子成为了革命的重要力量。毛 泽东,正是这一社会背景中的产物。
  
  
  三、毛作为底层知识分子的知识与精神结构
  
  
  李零先生曾按照“不语怪神,罕言性命”的儒家人文主义,将其对立面诸如法律、兵书、数术、医药、占卜,甚至房中术等前现代知识都划为“实用性技术”。 他认为,前现代中国的儒家人文主义作为一个精神与知识的谱系,居于主流位置。而法律、兵书、占卜、医药、望气等实用性技术,则为另一知识谱系[28]。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前现代那些造反的典型底层知识分子,其精神维度与知识结构,恰恰非常符合这一类“实用性技术”的谱系。从走私食盐的黄巢,到研习法 家的李善长,再到擅长数术的牛金星、占卜为生的宋献策等人,这些底层知识分子的知识结构与精神气质,具有非常类似的谱系与线条。至少可以归纳为两点:
  第一,他们缺乏对某种人文主义或抽象伦理观念的深刻体认,更没有对一种终极性正义的思考与信念。
  第二,他们都是高度的实用主义者,其知识运用态度具有强烈的马基雅维利主义(machiavellianism)倾向。
  既然毛泽东的身上,体现了一种与前现代以来底层知识分子传统的紧密联系,那么就可以从这个维度对毛的知识与精神结构进行一点考察与分析。以毛泽东的诗 词为例,1949年4月,毛指挥的军队攻占了国民政府的首都。他写下了《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首诗对于1949年之后生活于中国大陆的人而言,可谓家喻户晓。在该诗中,毛认为,“天”是无情的,人类的历史是一个“沧桑”而残酷的事实,本身毫 无伦理可言。对于具有贵族精神的历史人物项羽,毛表示了轻蔑之意。在他看来,所谓贵族传统、仁义道德,都是值得嘲笑的对象。他所相信的唯一规则,就是毫无 规则。对贵族传统的蔑视,同样也表现在他对宋襄公的评价中。他将宋襄公称为“蠢猪式的仁义道德[29]”。而实际上,宋襄公所坚守的贵族军事传统,正是周 代的贵族精神[30]。宋襄公的伦理观与实践,显然具有一种康德式道德命令的品质。
  康德的《实践理性批判》中写道:“一切通过德性法则的意志决定的本质性东西就是:它作为自由意志,因而不但无需感觉冲动的协作,甚至拒绝所有这种冲 动,并且瓦解那能够与上述法则相抵触的一切禀好[31]”。康德的实践理性批判中,其伦理形而上学的基础绝不因经验世界的实用情景而发生变化。即只坚持过 程实践,而不看结果。宋襄公不打击半渡的敌军,宁愿选择失败,也不放弃其贵族伦理的信念与实践。从这个意义上讲,《公羊传》中对他的评价“以为虽文王之 战,亦不过此也[32]”,可谓并非言过其实。可是,正如前面所总结的两点,抽象的伦理观念,对于信仰马基雅维利主义的底层知识分子们来说,是不可理解 的。早在五代十国,就有一名多次参加科考不中的底层知识分子敬翔,对《春秋》中的军事贵族传统表示了蔑视,理由是“务虚名而丧其实效”,因此受到朱温的赞 赏[33]。可见,对于重视“实效”而蔑视“虚名”、“不可沽名学霸王”的底层知识分子传统而言,这种思维方式,具有久远的传统。因此,爱好“敌进我退、 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并自称“有猴性”的毛,自然无法理解宋襄公的贵族精神。因此,将宋襄公称之为“蠢猪”。当然,毛并未读过康德的伦理学著 作,假如他有阅读康德的经验,则也会将康德归入“蠢猪”的行列。
  在1964年,毛写了一首词《贺新郎·读史》:“五帝三皇神圣事,骗了无涯过客。”同样,这首词中也一以贯之了毛的马基雅维利主义精神。在他看来,儒 家的仁义理想,全部都是值得嘲笑的谎言。对于毛来说,一切神圣、仁义、信仰、道德都是值得嘲弄的。而那些被伦理和仁义“骗了”的“过客”,均属“蠢猪”之 行列。
  实际上,与前现代的底层知识分子一样,毛对人文主义或抽象伦理观念缺乏兴趣。正如他1936年对斯诺所说:“我读过经书,可是并不喜欢经书。我爱看的 是中国古代的传奇小说,特别是其中关于造反的故事”。这些书,包括《岳传》、《水浒传》、《隋唐演义》、《三国演义》、《西游记》之类。[34]”毛幼年 受过一小段时间的儒家教育,但他对经书非常反感,而喜爱《水浒传》之类的造反故事。换言之,毛在幼年就表现出对人文主义和抽象伦理缺乏兴趣,但对充满了马 基雅维利主义的书籍诸如《三国演义》之类兴趣浓厚。正如李泽厚所分析的,“毛从来很少完全沉溺于纯理论的学习、思辨和研讨”。例如,毛对罗素的批评是“理 论上说得通,事实上做不到”[35]。当毛在二十年代初纠结徘徊于无法过一种知识分子理想生活时,他表现出的是对诸如打袜子、制面包、入工厂之类实用性技 术的兴趣。
  正因为毛作为底层知识分子的精神气质与知识结构,决定了他不可能真正融入主流知识和文化圈子。毛的实用主义气质,深刻表现在他对历史的阅读上。作为历 史学前沿的最新学术,诸如王国维通过对甲骨文中商王谱系的重建来建立“二重证据法”并为《史记》的可信性作出有力的论证之类的历史学前沿,毛既不了解,也 无兴趣。他的读史,主要是通俗性的稗官野史实用功能的读本。例如,在1936 年的延安,他就专门打电报给李克农,要求:“请购整套中国历史演义两部(包括各朝史演义)。[36]”毛对蔡东藩的《中国历代通俗演义》深感兴趣,并将其 长期置于床侧。这套书,按照蔡本人所说,只具有“作为历史课的辅助教材”的功用。但对毛这样的底层知识分子而言,则显然内容充实,包含了非常丰富的信息 量。
  不难发现,毛本人的精神气质与知识结构,如果抹去他对斯大林、列宁的一点有限的知识与话语表皮之外,可以说很大程度是一个前现代造反底层知识分子的翻 版。在这个意义上,将毛作为“儒家革命精神”的象征,或是与孔子之间具有“历史文明连续统”之类的呓语,显然是极其荒谬的。如果硬要将毛与中国传统之间扯 上一点联系,那么这点联系则应该是黄巢、李振、吴用、李善长、牛金星、宋献策、洪大全、洪秀全之类的人物,而不是其他。
  
  结 语
  
  本文针对那些硬将毛解释为“儒家”或“黄土文明”之类的言说,梳理了毛的经历与知识,与前现代中国的联系,实际上是造反型的底层知识分子。当然,这一 结论,并非要取消毛作为现代极权主义卡里斯玛领袖的基本身份。正如阿伦特(Hannah Arendt)在《极权主义的起源》中分析,极权主义是一种现代性的实践。它本质上区别于前现代任何形式的官僚主义、暴政或独裁国家。如果我们用前现代的 这些视野与经验去理解现代极权主义,就会发生“迷惘”和“错误的观念”[37]。强调毛及其发动的文革,本身是一种极其现代性的事件,对于我们的认知,是 非常重要的,这一点可谓无容置疑。但毛作为个体,本身又具有自清末民初以来的底层知识分子角色。这一类角色类型,作为群体,确实又与前现代中国的底层造反 传统之间具有相当的关联。毛作为现代转型中的这个群体中的一员,也表现出比较典型的相应气质、精神结构与人生经历。无论怎样,将毛与所谓“儒家道统”扯在 一起,都是极其荒谬的。
  
  2012年2月26日
  
  
  
  
  
  [1] 这个观点明确表现在几位学者、作家、电视导演创作的六集电视纪录片《河殇》中。相关资料,见 苏晓康、王鲁湘:《河殇》纪录片,1988年。
  [2] 刘小枫:《儒家革命精神源流考》,上海三联书店,2001年,第17页。
  [3] 甘阳:《通三统》,北京三联书店,2007年,第6页。
  [4] 葛兆光:《中国思想史导论:思想史的写法》,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9—24页。
  [5] 尤其是,法国兴起的年鉴学派,在方法上强调对底层社会与微观知识的重建,对思想史具有深远的影响。[法]彼得·伯克:《法国史学革命:年鉴学派,1929—1989》,刘永华 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75—77页。
  [6] 陈寅恪:《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71—90页。
  [7] 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宋代士大夫政治文化的研究》,北京三联书店,2011年,第216页。
  [8]《旧五代史》卷18《李振传》。
  [9] 余英时:《士商互动与儒学转向》,自《现代儒学的回顾与展望》,北京三联书店,2005年,第189—193页。
  [10] 龚鹏程:《钱嘉年间的鬼狐怪谈》,自《中华文史论丛》第八十六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第151—180页。
  [11] 黄巢《不第后赋菊诗》中,因屡试不第而引起的愤怒与反社会倾向,非常明显。诗云:“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韦庄《秦妇吟》诗中,则记载黄巢反政府军占领长安后,实现了“天街踏尽公卿骨”的泄恨活动。
  [12]《明史》卷127《列传第十五·李善长》
  [13] 栾星:《牛金星事迹考辨》(上),载《文献》1982年4期,第152—153页。
  [14] 谈迁:《北游录·纪闻下》:“永城宋献策,卖卜长安市上久矣。通李自成,拜国师”。
  [15] 萧一山:《清史大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第142—147页。
  [16] Mircea Eliade,SHAMANISM:Archaic Techniques of Ecstsy,Translated from the French by WILLARD R.TRASK,Princeton and Oxford: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04,PP20—21.
  [17] [法]古斯塔夫·勒庞:《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冯克利 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114—115页。
  [18] [法]雷蒙·阿隆:《知识分子的鸦片》,吕一民、顾杭 译,译林出版社,2005年,第227页。
  [19] 正如历史学家杨奎松先生所言,毛的胜利,实际上是一系列偶然性叠加的结果。“实在是太过幸运了”。《中间地带的革命:国际大背景下看中共成功之道》再版序,山西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5页。
  [20] 单世联:《人世难逢开口笑:〈毛泽东自述〉》,载《书屋》2000年1期。
  [21]《新民学会会务报告第2号》1921年夏刊,自《新民学会资料》,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39页。
  [22]《毛泽东给罗荣熙》,自《新民学会资料》,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72页。
  [23]《毛泽东自述》,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39—40页。
  [24] 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宋代士大夫政治文化的研究》,北京三联书店,2011年,第215页。
  [25] 参见《旧五代史》卷107《史弘肇传》、《新五代史》卷30《王章传》。
  [26] 单世联:毛泽东:《毛泽东自述》 ,载“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data/detail.php?id=8542
  [27] 杜国庠:《毛泽东哲学思想的胜利:从工农群众学哲学的热潮谈起》,载《学术研究》1958年9期。
  [28] 李零:《中国方术考》,东方出版社,2001年,第15—31页。
  [29] 毛泽东:《论持久战》,《毛泽东选集》,第二卷,第492页。
  [30] 李竞恒:《干戈之影:商代的战争观念、武装者与武器装备研究》,四川师范大学电子出版社,2011年,第66—71页。
  [31] [德]康德:《实践理性批判》,韩水法 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年,第79页。
  [32]《公羊传·僖公二十二年》。
  [33]《五代史补》卷1《梁·景翔裨赞》。
  [34] 李锐:《毛泽东早年读书生活》,万卷出版公司,2004年,第25页。
  [35] 李泽厚:《中国现代思想史论》,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年,第133页。
  [36] 张贻久《毛泽东读史》,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1年,第32页。
  [37] [美]汉娜·阿伦特:《极权主义的起源》,林骧华 译,北京三联书店,2008年,第518页。

Wednesday, August 22, 2012

香车美女


周末在去 Waterloo 的路上遇到了一绝色美女。 飘逸金发, 黑超罩面,玲珑黑衣,硕大白色钻戒, 红色跑车。 可谓美丽不可方物。与其错车N 次, 令人飘飘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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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August 15, 2012

安徽 yanzhao 门 - 游记

http://fuqi800.com/thread-16758-1-1.html

北方的冬季没有严寒—我们的北行纪实
事业上那些重要的人物们一直在约,因为生意每年底总要去北京的,顺道也去看望些论坛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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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充裕,就先去西安拜访朋友吧。妻问起为什么去那个地方,我说:那个邀请太热烈了,一定要去的,担心失去最重要的结识。“光阴如梭”,一个对生活充满 思考的名字,人如其名,前期的交流已经感觉到他们的厚重。他们来接了,能感觉到他们有点紧张,不是因为陌生,是因为莫名的开心吧。古都有着与众不同的气 质,不奢华,但是很凝重,朋友也和这古都一样的质朴清澈。喜欢他们的直白和真诚,交流,在清晰的背景下展开。若不是北京的人物在催促,就想赖在这里多呆些 时日,也让自己清澈起来,清晰起来。送行总是伤感的,别怕,我们是朋友了,还会再聚,时间不会很远,成都和西安都可以,距离可以被忽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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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飞到云层上面,感觉不那么冲动。一个月前,在康巴大地折多山口,开车穿越云层的时候,是生命里最旺盛的记忆。走出首都机场,我们每次北行的地陪“完美 夫妻”来接了,居然迟到。设想当中的拥抱和激动都没有,甚至没什么话语,但是不俗的车速可以表达“完美”的感受,他恨这个城市的道路状况不能让他撒欢。这 个性情汉子和智者的混合体zuo事情是没什么规律的。“可人”还是老样子,清脆的笑,说着甜甜的话。酒店太称心了,两居室的公寓,温馨舒适。重要的是洗衣 机和冰箱给我家的感觉,家是准备迎接客人的。“完美”夫妻拎出行李入住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要住到什么时候,说老实话,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h3 Q' t+ K1 U'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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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夫妻的来临成了家里的第一批客人,老朋友了。北京一别,北京再聚,多了很多的亲切。港式火锅,居然比成都更实惠,放开嘴吃个痛快,尤其是喊着减肥的 妻。没有趣闻,也没有新奇的事情哗众。总之就是平淡的吃饭,回到楼上的酒店再平淡的聊天。失误,成为了一个话题,谁没有过失误呢?委屈是必然的,反思也是 必然的,修正和继续,更是必然的。6 C# q, i' N7 a) w1 k3 p
“秀”—这个始终认为自己是个小女人的女人,从沮丧中看起来是真的小,从延续中看到的是内心的坚强和包容。这个论坛正是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大吧”更是无 端的激昂起来,zuo就zuo好,否则就不zuo了,已经倾家荡产了,输也输不了什么了,这个男人是一样的倔强。深夜,困倦袭来,不舍的惜别。他们夫妻会 一直经历思考和迷茫,却会一直坚强的行走。更会走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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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夫妇是一直就约定要聚会的,他们喜欢出游摄影,我也就成了他们要结交的重要朋友了,因为我也一样的热衷。“完美”在北京选了一个川菜馆作为晚餐的 地方,有点和成都厨师抬杠的意思。尽管是个什么明星开的酒楼,但是菜品表现不俗,很专业。“草”先来了,玩世不恭的书生,清高不需要标榜,就由内而外的散 发着。“妙妙”由于工作的原因最后才到,艳光四射,一袭短款青衣,妩媚到及至,“完美”吞的口水比吃的川菜要多。愉快的交流,我所描述的景色成了他们的向 往,于是,便收获着他们的向往,因为我们可以成都再见。由于“妙妙”已经把自家的车送进了修理厂,于是六人挤在“完美”的吉普里面回了酒店。照片,成了沟 通的主要内容,照片里的童话世界,成了最眩目的东西。开始感叹,开始询问,开始相约。夜已经过去了,马路上的早班公交车已经出现了。这个夜真短,还没有来 得及更仔细更深入,就消逝了。告别了,“完美”去送他们回家。不想睡,怎么也要等“完美”回来了,这个聚会才算真的结束了。

早晨九点起来,带着青年人的自豪,因为只睡了不多的时间。完美居然在客厅里上网,他精力也不错。他自己带了路由器,在酒店里铺开了小型局域网,几台电脑一起摆了出来,让服务员以为我们是什么大企业的谈判团。

有个消息传来,“CK夫妇”应完美的邀请要来拜访。是一对欢快的年轻人,没有局促,也没有腼腆,让整个房间立刻充满了欢快。还是摄影和出游,这个话题永远 年轻。还是照片,能证明我所经历的,和,我能带他们去经历的。初次见面,依然难舍。因为不能影响第二天的工作,只能道别,年轻的“CK夫妇”说,三天后再 聚,带着这个约定,送别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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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我印象当中的豁达之地。也要去的,打猎我喜欢,不是喜欢残杀,是喜欢在旷野里释放。朋友邀请多次了,再不去,就亵渎了人家的热情。“完美”说去换个 好一点轿车开去内蒙,路上能舒适一些。我说:不必了,就坐吉普去吧。在豪华车里蜷缩惯了的我,需要换个角色,换个心情。果然是不同的景色,北方的山脉苍凉 霸道,生硬的表达着雄伟。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依然丝毫不敢瞌睡。尽管完美在崎岖的山路上表现着他和后驱车的优秀组合,我还是担心开车如恶狗的他会添什么 麻烦。只好睁着眼睛,让他知道我在目睹他的稳重。入住的酒店居然是新开业的,什么都新。“情深深”款款深情的来了。非常遗憾的是,先生“黑哥”出差了,虽 然一直在关注着我们一行,一直保持着通话,但是,能不能见到他,依然不得而知,未免多了一丝怅然。夫人很漂亮,高挑,时尚,几乎符合所有挑剔的审美眼光。 在真正的蒙餐酒楼里,喝酒,就是必修科目,不胜酒力也要硬撑下去。还好的是,“完美”和妻多少没有给客人一方很丢人。朋友打来电话,打猎要去二连浩特,单 程就是5个小时,还要住一个晚上。还是推掉了,时间不允许,周一在北京约了重要会晤,完美更是过分,偏要周日就回北京,说是晚上约了什么事情,这个不安分 的人总是那么多的变故。酒还在继续的喝,从酒楼喝到了量贩。大家撒欢的飙歌,“完美”撒欢开心的挑逗服务生。好象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实力感到骄傲,也确实唱 出了不少的好歌。走出量贩的时候,“完美”攥着半瓶马爹利在街上冲撞,被没收了酒,否则不能安全到酒店了。“情深深”夫人送我们到了酒店,“黑哥”的电话 也一直在联系着,热情着,抱歉着。深怕打扰了主人,就说明天我们自由活动了,也有朋友来拜访。但是草原的热情没有让我们得逞,次日中午,夫人再次来到酒 店,烤肉,涮肉,从中午到晚上,都是热腾腾的情意。自然是少不得喝酒的,酒喝了不少,“完美”开始恶搞,居然倒了两杯醋摆在那里。淳朴的草原女儿,就淳朴 的端起来喝了,“完美”只能皱着眉头也跟着gan了。告别,没有伤感,只有期待,“黑哥”在工作的状态中也最终没能赶回呼市,成了此行真正的遗憾,那草原 的汉子该是可以交肺腑的朋友吧。出发,是真正的早晨,太阳象个“咸蛋黄”刚爬起来,“完美”在回家的路上狂奔。堵车,一望无际的堵,这样下去,什么时候到 北京就很难说了。“黑哥”打来电话,询问着行走的路线和路况,据说这条路的堵车很恐怖,12个小时也是正常的。改道,绕行山西大同,给我们的行程里多加了 一个省份,多加了160公里。傍晚时分,进入北京市区,如释重负,8个小时的狂奔,还带着一辆迷路的北京“本田”一起跑。总算没有耽误了“完美”的事情, 把我们放在酒店,他们就匆匆的跑了。这样的奔波之后,这样的旅行之后,能让“完美”不知疲倦的跑了,怎么也该知道他去zuo什么了。. D% x8 u# y  @5 Y; D& [

商务谈话就是枯燥,远没有和朋友一起的轻松惬意,但,那是立身之本。一丝不苟的客气,一丝不苟的恭维,一丝不苟的开出条件。没什么起伏,多少年来,习惯了的交际,也是习惯了的权衡。连续两天的沟通让事情有了眉目,心情开朗起来。“完美”夫妻也该回来了吧。& ?: ~  W* _1 H/ {

回到酒店,“完美”夫妻果然已经在了,从家里吃了老妈包的饺子回来的,高兴的不行。明天“随妻阴变”夫妻到京的消息,让“完美”很困惑,为什么我在这里就 会有朋友来到这里。“随妻阴变”夫妻听说我们在北京,很辛苦的坐了7小时火车赶来看我们。而且时间只能呆一天,感动中却有些内疚。美女对什么样的男人都是 诱惑,谁也不例外。次日早晨,看到了“完美”高高肿胀的嘴,发着低烧,据说满嘴的牙都疼。这个男人没有叫醒睡觉的“可人”,自己去了医院。午饭还没有吃 完,“CK夫妇”先到了,年轻人特有的活力被他们演绎的淋漓尽致。于是三个男人出发去接“随妻”夫妻,三个女人在家里可以搭台唱戏了。一年多没见面了, “随妻”收敛了锋芒,更加睿智和厚重了,夫人还是那么开朗,妩媚。这对夫妻显然是恩爱到了及至。一年多没见,拥抱开始了这次的相聚。# I; ]! q4 r,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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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就这样开始了。四个家庭一起创造着快乐,该是什么样的快乐呢!快门的声音,调侃的声音,暴笑的声音。洁白的色调,昏黄的色调,水蒸汽也有了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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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夫妻的再次来访,让人们欣慰了。工作原因午饭我缺席了,晚饭我回来了。是最后的晚餐,大家都很清晰的知道,明天就各奔东西了。\\\"秀\\\"夫 妻因家里有事提前回去了……没有人愿意提及,享受并挥霍着眼前的时光。夜,再次升腾。到距离地面70米城市上空,暧昧在所有的空间里流淌。3 O* n4 ]& {, N! n) @: ]- K: c) m& W

整个一个上午没有了欢笑,“CK夫妇”去送了“随妻夫妇”,送完人的来了电话,已经出发的也来了电话,都在告诉我可以放心了。“完美”夫妻在默默的收拾行 李,他们也该回家了。从酒店出来,去吃了正宗的北京碳锅涮肉,“完美”一点一点的加酒给自己,午饭吃的不热闹,没有很多话说。去机场的路上,我询问雍和宫 的事情,“完美”的回答简练的不能再简练了“藏传佛教的最大寺庙”,之后就再不言语了,之后就响起了空灵的音乐,这个时候再谈笑风生显然不合时宜了。送 别,“可人”和妻的拥抱很深,很重。“完美”带着太阳镜不摘下来,只握手,却不说什么。我们走了很远了,回头去看,黑色的吉普趴在那里,没有动。再次挥动 双手,进大门再回头…再挥手…挥手…。, z1 g" F& u' V. ?( f

成都市区的灯光衬托着喧嚣,我到家了。好象一梦,醒了。都说北方的严寒是很凛冽的,是这样的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呢。十一天啊,都是温暖的日子。那些肝胆相 照的朋友不是还在那里吗。那些聚会和那些约定,会在未来的岁月里越来越清晰的显现出来。为“秀”为“光阴如梭”为“香草”为“情深深”为“CK”为“随 妻”,还有那个为热情而生的“完美”,为你们大家能和我一起分享生活的恩赐。在未来的岁月里,让我们一起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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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这个论坛没有纯粹目的,却有很多故事。没有网友,却有很多挚友。坚信我们的收获、感触、“人间自有真情在!”

无处不在的周克华

2011年6月28日,周克华在湖南长沙抢劫杀人,悬赏招贴贴满了长沙市的大街小巷,周克华的面孔几乎和这个城市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无论你身处何地都能看到。从那时起,周克华已无处不在。







庐江艳照:从集体性狂欢到指向个人的性暴力

安徽不雅照涉事夫妻被双开
女人写时评第75期


近日,网上流传一组三男两女在宾馆里的全裸床照,并一度传为安徽庐江某官员。日前证实,这组不雅照实为三对夫妻的聚会照片,而其中合肥学院团委副书记汪某承认自己是不雅照中主角之一。8月10日,2名当事人、汪某及其妻均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查看新闻>>>]

新闻既出,有人大声叫好,也有网友认为当事人才是受害者。而事主作为教师和公务员的特殊身份,也引发讨论:公职人员和人民教师是否应该具有高于普通人的性道德?今天我们请行社会学者朱雪琴谈谈她的观点。[说说我的看法>>>]
                    
本期时评特邀女作者:朱雪琴
个人介绍: 性社会学者,女性主义心理咨询师

安徽不雅照涉事夫妻被双开
“官”+“性”的双重敏感,激发网络集体“性狂欢”



前几天被网络传得沸沸扬扬的庐江艳照门事件昨天又有新进展,照片中的一对夫妻受到了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的处分。然而这个消息并没有平息人们对群P艳照所投射的焦虑情绪,人们依旧在质疑,官方依旧在澄清……
这次的庐江艳照门事件激起公众如此强烈而“高尚”的“性道德”正义感,G点在于:“官”和“性”两个敏感点的同时叠加。一场网络的集体“性狂欢”折射了人 们对权力框架下性寻租的恐慌——只要涉及“权力”、“性”的公共性事件,话语几呈一面倒之势,事件的复杂性全然被忽视,这种叠加了权力、公平的强烈质疑, 将网络话语切割为“正义”和“邪恶”的截然两分。 经过了陈冠希艳照门事件和马教授“聚众淫乱罪”事件,“性道德”依旧考量着公众对“隐私”、“尊重”、“宽容”、“少数”的认知。 [详细>>>]
张柏芝 艳照门
集体“性狂欢”是贞操文化的泛化,性的私有性依然被性道德侵蚀



网民“正义”的焦躁并非毫无来由,这体现了人们对公权力把持者缺少制约可能产生的滥用、失察、越界及其带来的一系列以“权力”交换为核心的腐败的恐慌。之所以为政者的“廉洁”能同其“性纯洁”相关联,其中的群体性焦虑情绪可能和两个层面有关:
首先,对性的不洁感的焦虑的投射。这是贞操的一种泛化:滥性者是肮脏的,不洁的,道德欠缺的。这种“性”的纯洁化实际上是性污名的一种意象。反应的是将个人的性行为方式同其道德、人品乃至社会地位和评价所紧密连结的性政治。
“性”作为现代人的基本人权,尚未真正“私有化”,更多时,性依旧是社会控制的一种手段,“道德”是其中的一种。人类社会的“性道德”虽然从未成为某种 “普世”文化,但它将人的“性”作“好的性”,“不好不坏的性”,“坏的性”的区分,性成为判别个人品行优劣、身心健康、社会地位的标准。而性异见者将受到迫害。
今天的社会,如果非要有一个性道德规范,我认为应该是这样一种“性道德”成为主流的时候了:多元、平等、自由,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个人的性生活方式应受到保护。这,不正是在这起事件中反复呼吁正义,渴望自由和平等的你我他所希望看到的么? [详细>>>]
兽兽 艳照门

模特兽兽因和男友的性爱视频被曝光,也曾是轰动一时的网络事件。

集体“性狂欢”折射出大众对公权力滥用的恐慌,但高举性道德大棒不解决根本问题



其次,对教师、医生、从政者等涉权者的“性”高标,反应了人们对权力可能导致性资源分配的不公的担忧。这种担忧实际上和对社会资源的分配不公的担忧的一种表现。
今天,还有人认为,这起曝光事件是对权力的性寻租的有力挑战。我认为,以谴责个体性道德的方式来评价其职业操守进而评判个人道德,都只能是强化不平等建构,无益于性在个体人权领域的平等、自由的获取。
要改变匮乏的而又不公的性分配制度和政治结构,首先是要丰富多元的性资源;其次是要改变原有的分配模 式:将原本被压制的、边缘的性资源,作为和异性恋的、婚内的同等地位的性资源投入到合法分配机制中去。性资源的愈发丰富,分配方式也更加多元,实际上可以 消弭“权力”在影响个体性机会中的重要作用。 [详细>>>]
马教授换妻
南京某副教授因换妻被重罚,一审竟被判处三年半徒刑。
“艳照”女当事人很快乐,网民和公权力介入是性暴力,剥离了女人的性主体地位



对平民性资 源被掠夺的担忧,不仅体现了社会性资源的匮乏,更体现了女性作为性主体的被忽视。一厢情愿地将女人看成是待分配的“资源”,根本上剥离了性交往中女性的独 立人格,将性的交往对象物化。在我听来,这无异于动物世界中的交配权的争夺——对雄性强者占据更多雌性的恐慌。今天,这种恐慌依旧在压制并盲听女性作为性 主体的声音。
当“男性用社会地位和权力来换取性资源,女性则以肉体作为性资源来交换,从男人那里获得别的社会资 源”的方式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性分配机制时,人们当然看不见这些照片中女人自主、自在、畅快的微笑。在这样的文化情境之下,我不禁更加担忧那个被处罚的女 性,她今后将背负怎样多重的伤害和剥夺?而带给她这一切的,并不是照片中的丈夫和群欢者,而可能是身匿于网络背后的你我他……

写到这里,我想起今天新闻里的另一个细节,警方目前正在追查“造谣者”。对比之前的陈冠希艳照门案件,我们最先处罚的是隐私遭遇曝光的受害者,而散布隐私者只能以“造谣”受处,这难道不是以网络为渠道的“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暴政”的结果么? [详细>>>]
庐江艳照门

在网传安徽艳照事件的图片可以看出,所有当事人都是自愿的,甚至快乐的。照片中的两位女性当事人都面带笑容。


安徽不雅照涉事夫妻被双开

全球因“艳照门”惹麻烦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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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August 7, 2012

刘翔 - 奥运最佳演员


曝新华社赛前为退赛"放风" 作者原是田径运动员

2012-08-08 02:33:25 来源: 大连晚报 0人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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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在猜测,新华社之所以刊发此文,可能就是在为刘翔因伤退赛“放风”,其目的是希望缓解刘翔再度退赛带来的负面效应。据媒体同行介绍,杨明是田径运动员出身的资深记者,在田径界人脉很广。
本报英国伦敦电 又是在一片惊呼声中,在栏架前摔倒的刘翔停止了冲击金牌的脚步。许多人没有想到,不久前状态非常神勇的刘翔竟然再次因伤退赛。有人,或许在赛前就已知晓了内幕,新华社名记杨明(微博)可能就是其中一位。
在刘翔比赛之前十几个小时,大概在北京时间昨天凌晨4点左右,各大网站上纷纷贴出了新华社高级记者杨明的一篇文章,这篇名为《需要还金 牌“债”吗?因伤退赛是可耻吗?》的文章写道:“这次,在刘翔脚部有伤的情况下,依然期待他夺金,显然太苛求。假如脚伤无大碍,刘翔或许能带给大家惊喜, 假如脚伤严重,发生什么就很难预测。孙海平说他目前最担心的就是刘翔在决赛日脚伤爆发。其实,他和刘翔大可不必太担心,因为,大多数国人都认为:刘翔这次 奥运会上能否拿牌,能跑多快,都不重要,即便他因伤病再次发生意外,也可以理解。经历了如此多的坎坷和磨难,刘翔这次能站在奥运跑道上就已经非常不容易。 刘翔也是人,不是神。让我们为刘翔祈祷,祝他好运!”现在回过头来看,这段文字实际上已经透露出了刘翔可能退赛的强烈信号,只是没有直接挑明而已。
很多人都在猜测,新华社之所以刊发此文,可能就是在为刘翔因伤退赛“放风”,其目的是希望缓解刘翔再度退赛带来的负面效应。据媒体同行介绍,杨明是田径运动员出身的资深记者,在田径界人脉很广。加之有新华社这样一个权威平台,因此孙海平、冯树勇等人可能会提前给杨明透露消息,并请其帮忙发出消息,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公众非理性情绪。不过,记者多方打探,未得到杨明本人对此说法的确认,或许,杨明真是未卜先知的预言家吧。